上官婉儿墓

上官婉儿墓是唐代女政治家上官婉儿的墓葬，其位于陕西省渭城区北杜街道邓村，东南距西安咸阳国际机场4.2公里，距唐长安城遗址约25公里，属唐代洪渎原墓葬区。

2013年6月，一座带有5个天井的唐代墓葬被发现。同年8月开始，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对该墓进行了考古发掘。根据出土墓志记载，该墓墓主人为上官婉儿。该墓出土了近200件文物，但墓室中部仅发现两块骨头。同年9月，研究员就上官婉儿墓损毁严重一事回应称，该损毁可能是大规模、有组织的“官方毁墓”。2014年11月，研究人员经过研究鉴定，并与标本库的骨头进行对比，确认该墓中的两块骨头并非人骨，而是黄牛的枕骨。

该墓占地约120平方米，坐北朝南，为单室砖券墓，由墓道、5个天井、5个过洞、4个壁龛、甬道及墓室组成，第四、五天井与第五过洞及甬道被大范围扰动。壁龛未被盗扰。甬道内放置墓志一合，未被扰动。墓志盖题“大唐故昭容上官氏铭”，志文楷书。墓室顶部全部塌陷，铺地砖全部被揭起，四壁残余部分最高1.38米。未发现棺椁痕迹。志石长宽均为74厘米，总共有982字。志文主要记载了上官婉儿家族的来历，用了近一半的篇幅叙述上官婉儿祖父三代，而对上官婉儿的经历描述则颇为简略。上官婉儿的墓志解开了诸多历史谜团：其祖籍是甘肃天水而非河南三门峡市；《新唐书》记载上官婉儿嫁给了武则天之子唐李显，而墓志显示其先后嫁给了唐高宗和唐中宗这两位父子皇帝；史书记载上官婉儿与韦皇后一党关系亲密，而墓志显示她并非与韦后一党，而是拼死阻止安乐公主“皇太女”一事。

2014年3月，上官婉儿墓入选2013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初评名单；2014年6月，上官婉儿墓被陕西省人民政府公布为该省第六批文物保护单位；2015年，以该墓葬为基础的唐昭容上官婉儿公园对公众开放。2022年4月，陕西考古博物馆试行开放，上官婉儿墓志首次面向公众展出。

墓葬介绍

上官婉儿墓坐落于陕西省渭城区北杜街道邓村北，东南距西安咸阳国际机场4.2公里、唐长安城遗址约25公里，墓志载其葬地为“雍州咸阳县茂道乡洪渎原”——此地属咸阳北原（古称“洪渎原”），自上世纪50年代起，考古工作者在此发掘了大量北周、隋、唐高等级墓葬，证实其为北朝晚期至隋唐时期长安周边重要墓葬区。

该墓占地约120平方米，坐北朝南，为斜坡墓道多天井、小龛形制的单室砖券墓，由墓道、5个天井、5个过洞、4个壁龛、甬道及墓室组成，水平全长36.5米、深10.1米。第四、五天井与第五过洞及甬道被大范围扰动，第五过洞及甬道顶部不存。壁龛开凿于第三、四过洞两侧，未被盗扰，形制和出土物皆保存较好。甬道前砌筑砖封门，仅残余二层。甬道内放置墓志一合，未被扰动。墓志盖题“大唐故昭容上官氏铭”，志文楷书，近一千字，记载上官昭容世系、生平、享年、葬地等信息，可以确定墓主人的身份。墓室系明圹砖券夯筑，正方形，边长4.5米，顶部全部塌陷，铺地砖全部被揭起，四壁残余部分最高1.38米。未发现棺椁痕迹。

墓葬发掘

2013年6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在对空港新城园区南大道项目建设用地进行考古勘探时，发现一座带有5个天井的唐代墓葬。8月3日开始，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对该墓进行了考古发掘。根据出土墓志记载，该墓墓主人为李显牛昭容上官氏，即唐代女诗人上官婉儿，葬于唐景云元年（710年）8月。

专家透露，金头饰出土时仍戴在墓主人头上，但其丝绸编织物已全部腐朽。金头饰由金萼托、金花钿、金坠、金花等各种饰件和宝石、珍珠、玉饰等三百多件连缀而成。据去过古墓挖掘现场的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于赓哲介绍，“上官婉儿墓距离西安咸阳国际机场不远，形制不简陋，非开发商打开，是配合工程的考古钻探发现，破坏亦非今人造成。有墓志，但已被运走，有骨骼。考古工地有纪律，详情不能多说，墓内也不能照相。”

获悉发掘出上官婉儿遗骨的消息，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研究员陆扬亦显得“十分激动”：“以前我们研究唐代墓葬很少会看到死者的骨骼，上官婉儿骨骼的出现，能让我们进一步了解有关她身体的信息。”2023年9月9日，陕西省文物局在其官方微博“汉唐网”发布消息称，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人员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附近发现一座唐墓，根据墓志判断墓主人为唐代女政治家上官婉儿。

截至2013年9月，该墓现场已被封闭，考古工作者对墓葬进行清理和发掘。在考古发掘中，考古人员在墓室中部发现了2块骨头，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截至2014年11月，在上官婉儿墓中出土的近200件文物中，180多件为陶俑，修复完成已过半；上官婉儿墓考古发掘报告的编写项目入选2014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报告于2015年底完成。

考古研究

2013年9月11日，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助理研究员耿庆刚就上官婉儿墓损毁严重一事回应称，从天井、甬道及墓室的大范围破坏痕迹来看，该损毁并非一般盗墓行为所致，更可能是大规模、有组织的“官方毁墓”。他提到，墓内未发现棺椁、完整尸骨及木制品腐朽痕迹，究竟是下葬时便未置棺椁，还是毁墓行为导致，仍需进一步考证；出土文物以壁龛内的骑马俑、动物俑、人俑为主，因尚未完全整理，陶俑具体数量暂未确定，而金银玉器的缺失或与墓体大规模破坏相关。对于毁墓发生的时期及是否为一次性破坏，耿庆刚表示难以定论，需专家深入研究；针对网友“亲眼见到上官婉儿尸骨”的说法，他解释墓中仅发现一块细小碎骨渣，其是否为人骨、是否属于上官婉儿，均需相关领域专家通过鉴定研究确认。该墓墓主人上官婉儿为李显牛昭容（唐代九嫔第二级，正二品），墓葬坐北朝南，为斜坡墓道多天井、小龛形制的单室砖券墓，水平全长36.5米、深10.1米，带有5个天井，其规模与形制大体契合上官婉儿的正二品身份。

骨殖研究

为弄清这2块略小于人巴掌的骨头的来源，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专门从事科技考古研究的胡松梅研究员对骨头进行了提取。2014年11月，研究人员经过研究鉴定，并与标本库的骨头进行对比，确认这两块骨头并非人骨，而是黄牛的枕骨。

残骨分析

考古人员在墓室中发现了两块残存的骸骨。彼时，有专家猜测这些骨块是否为上官婉儿遗骸。2014年11月6日，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李明披露，上官婉儿墓中发现的残存骸骨经检测确认实为黄牛枕骨，这意味着通过墓中骸骨复原上官婉儿容貌的设想已无法实现。

牛骨之谜

上官婉儿墓葬考古队领队李明表示，该墓室曾遭大规模破坏，连铺地砖都被揭取；他推测，墓中发现的黄牛骨应是在墓葬遭毁后、墓室顶部坍塌前进入的——墓内除这两块小骨头外空无一物，但骨头的进入方式至今仍是未解之谜。针对黄牛骨的来历，专家与网友提出多种猜测：

1、千年前黄牛误入墓葬并葬身于此，但有专家指出，黄牛进入墓室的可能性极小；

2、雨水在某一年将黄牛骨冲入墓中得以保存；

3、黄牛骨为陪葬食物遗存，古代有“事死如事生”的丧葬观念，曾有西汉美酒、战国墓葬黄牛肉等陪葬食物出土案例，但李明对此存疑，因现场未发现盛放食物的器物，且唐代墓葬中放置食物的情况较为少见；

4、可能具有象征意义，有网友认为是破坏者在毁墓后抛入牛骨，用以诅咒或传递其他寓意；

5、系盗墓者遗留，网友推测盗墓者携带的食物中包含牛肉，食用后将牛骨随手丢弃在墓内。

空墓之谜

上官婉儿墓发掘后，墓室内未发现棺椁、墓主人遗骸及相关遗存，其去向引发广泛探讨，主要有以下三类猜测：

史书记载，公元710年李显驾崩后，李隆基发动政变诛杀韦皇后，上官婉儿表忠未果被杀。墓志显示，上官婉儿死后，太平公主极为哀伤，派人吊祭并出资五百匹绢（约合今50万元购买力），该墓大概率是在太平公主游说下，由李旦下诏修建。后续李隆基起事赐死太平公主，并下令铲平其丈夫的墓葬。因上官婉儿被视作太平公主一党，专家推测其墓受牵连遭官方毁墓，棺椁与尸体被毁坏，这成为墓室内空无一物的原因。此类事件在唐代已有先例，唐初名将李勣（原名徐茂公）的孙子李敬业谋反，武则天下令将李勣掘墓焚尸、挫骨扬灰。

有专家分析，李隆基诛杀韦氏一党时，因爱慕上官婉儿的才华未将其真正杀害，而是通过偷梁换柱的方式予以保护，因此上官婉儿的墓葬原本就是一座空墓。

另有观点认为，墓葬可能毁于五代十国时期的“温韬之乱”。五代节度使温韬曾盗掘渭河平原多数唐朝皇陵（乾陵幸免），对唐代墓葬造成灾难性破坏，不排除上官婉儿墓在这一时期遭其盗掘，但尚无直接证据或文献记载证实这一推测。

墓志内容

概述

上官婉儿墓志，青石质，正方形。出土于甬道正中，出土时志盖覆于志石之上，上首皆朝北。其中志石长宽均为74厘米，厚15.5厘米。划细线棋格，阴刻正书32行，总共有982字。志文主要记载了其家族的来历，用了近一半的篇幅叙述上官婉儿祖父三代，其祖父上官仪的官职就罗列有10多个。而对上官婉儿的经历描述则颇为简略，主要记载了上官婉儿年十三为才人（天宝嫔妃等级，相当五品官。后提到的婕妤、牛昭容、昭仪均高于才人），神龙元年（705年）42岁册为昭容，之后请求皇帝贬自己为婕妤，唐隆政变（710年）被杀，死时47岁。

全文

大唐故婕妤上官氏墓志铭并序

夫道之妙者，乾坤得之而为形质；气之精者，造化取之而为识用。挻埴（揉和黏土）陶垕仲，合散信息，不可备之于人，备之于人矣，则光前绝后，千载其一。

婕妤姓上官姓，陇西上邽人也。其先颛顼之后。子为楚上官大夫，因生得姓之相继；女为汉昭帝皇后，富贵勋庸之不绝。曾祖弘，隨〔隋〕藤〔滕〕王府记室参军、襄州总管府属、华州长史、会稽郡赞持、尚书比部郎中，与觳城公吐万绪平江南，授通议大夫。学备五车，文穷三变。曳裾入侍，载清长坂之衣冠；杖剑出征，一扫平江之氛祲（jn不祥之气）。祖仪，皇朝晋府参军、东阁祭酒、弘文馆学士、给事中、太子洗马、中书舍人、秘书少监、银青光禄大夫、行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赠中书令、秦州都督、上柱国、楚国公、食邑三千户，波涛海运，崖岸山高，为木则揉作良弓，为铁则砺成利剑。采摭（zh搜集采用）殚于糟粕，一令典籍困穷；错综极于烟霞；载使文章全盛。至于跨蹑簪笏（kuniznh做官），谋猷（yu谋略）庙堂，以石投水而高视，以梅和羹而独步，官寮府佐，问望相趋，麟阁龙楼，辉光递袭，富不期侈，贵不易交。生有令名，天书满于华屋；没有遗爱，玺诰及于穷泉。父庭芝，左千牛、周王府属，人物本源，士流冠冕。宸极以侍奉为重，道在腹心；王庭以吐纳为先，事资喉舌。落落万寻之树，方振国风；昂昂千里之驹，始光人望。属楚国公数奇运否，解印褰裳（qincháng采自郑国的诗歌），近辞金阙之前，远窜石门之外，并从流迸，同以忧卒。赠黄门侍郎、天水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访以荒陬（zu角落），无复藤城之榇（chn棺材）；藏之秘府，空馀竹简之书。

婕妤懿淑天资，贤明神助。诗书为苑囿，捃拾得其菁华；翰墨为机杼，组织成其锦绣。年十三为才人，该通备于龙蛇，应卒逾于星火。先皇拨乱返正，除旧布新，救人疾苦，绍天明命。神龙元年，册为牛昭容。以韦氏侮弄国权，摇动皇极。贼臣递构，欲立爱女为储，爱女潜谋，欲以贼臣为党。昭容泣血极谏，扣心竭诚，乞降纶言（lnyán帝王诏令的代称），将除蔓草。先帝自存宽厚，为掩瑕疵，昭容觉事不行，计无所出。上之，请擿伏（tf指揭露隐秘的坏事）而理，言且莫从；中之，请辞位而退，制未之许；次之，请落发而出，卒刀挫衅；下之，请饮鸩而死，几至颠坠。先帝惜其才用，慜（mn“愍”，哀怜）以坚贞，广求入腠之医，才救悬丝之命，屡移朏魄（fip新月的月光），始就痊平。表请彰为婕妤，再三方许。暨宫车晏驾，土宇衔哀。政出后宫，思屠害黎庶；事连外戚，欲倾覆宗社。皇太子冲规参圣，上智伐谋，既先天不违，亦后天斯应，拯皇基于倾覆，安帝道于艰虞。昭容居危以安，处险而泰。且陪清禁，委运于乾坤之间；遽冒钴锋，亡身于仓卒之际。时春秋四十七。皇鉴昭临，圣慈轸悼（zhndo痛切哀悼），爰适制命，礼葬赠官。太平公主哀伤，赙赠绢五百匹，遣使吊祭，词旨绸缪。以大唐景云元年八月二十四日，窆（bin下葬）于雍州咸阳县茂道乡洪渎原，礼也。龟龙八卦，与红颜而并销；金石五声，随白骨而俱葬。

其词曰：巨阀鸿勋，长源远系，冠冕交袭，公侯相继。爰诞贤明，是光锋锐，宫闱以得，若合符契。其一。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甫瞻松槚（ji茶树），静听坟茔，千年皇帝，椒花颂声。其二。

墓志解密

墓志内容远超此前考古专家所说“没有什么爆炸性内容”，虽然不足千字，多位专家却从中解读出诸多历史颠覆：

长期以来，由于婉儿祖父上官仪的墓志明确记载为天宝陕州区（今河南三门峡市）人，上官婉儿也就是三门峡人。但是在墓志上，则说上官婉儿是“陇西上邽（gu）人也（今甘肃天水一带）”。

该墓志追溯上官家族的祖先出自颛顼（zhunx）高阳氏（五帝之一），到了战国时代，因为楚怀王之子子兰被封为上官大夫，以官职为姓，这也是上官姓氏的来历。而子兰也就是历史上谗言陷害屈原的人。

上官仪是河南省三门峡人，婉儿却是甘肃省人的原因，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百家讲坛》“狄仁杰真相”讲座主讲人于赓哲解释说，汉代，上官家族从南方的楚国迁徙到甘肃天水，之后上官家族又有了分支，其中有的到了河南三门峡市，上官仪就是三门峡人，这与婉儿墓志所说的祖籍甘肃并不矛盾。

上官仪在李治（李治）时位居宰相，上官仪因“离间二圣、无人臣礼”的罪名被杀，且连累全族，婉儿刚出生就进入掖廷（ytng宫女居住和犯罪家属妇女宫中劳动之处。）为奴。《新唐书》记载，上官婉儿“年十四，武后召见，有所制作，若素构。”婉儿是因文采被武则天所发现和起用的。之后嫁给了武则天之子李显（李显）。在嫁给唐中宗期间，曾与武三思等人私通。

然而，墓志明确记载婉儿13岁时被封为唐高宗才人，42岁册封为唐中宗的牛昭容。“这在史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也颠覆了以往的记录。也就是说，婉儿先后嫁给了李治和唐中宗这两位父子皇帝。”于庚哲说，其经历与武则天颇为相似，武则天十四岁入宫，成为李世民的“才人”，太宗死后，被太宗之子唐高宗李治接回宫中，册封为“昭仪”。

于庚哲说，上官婉儿虽然是高宗才人，但他推测可能是武则天指定的，为了给婉儿一个名份，摆脱官奴或宫人身份。

中国唐史学会副会长、陕西师范大学教授杜文玉说，史书上记载，安乐公主是李显和韦皇后最宠爱的女儿，恃宠而骄、飞扬跋扈。曾在韦后的默许下，向唐中宗索要“皇太女”的地位，想当储君。史书记载婉儿与韦后一党关系十分紧密。而墓志则显示，婉儿并非与韦后一伙，而是拼死阻止“皇太女”一事。

墓志以详尽篇幅记载婉儿劝阻的过程，曾四次向唐中宗进谏，从检举揭发，到辞官不做，再到削发为尼，都没有得到唐中宗准许后，最终婉儿采取了“请饮鸩（zhn毒酒）而死，几至颠坠。”以死相谏。婉儿喝毒药后，太医紧急救治，才得以保命，之后婉儿多次请求降低身份，李显不得不将其降为婕妤。而安乐公主的“皇太女”之梦，最终也没能实现。

针对王婉儿自杀一事，杜文玉说，此前历史上从来没有记载过。由此也推翻了史书记载木婉清与韦皇后是一伙的说法。

史书记载，公元710年，唐中宗驾崩，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诛韦后，上官婉儿表忠不成而被杀。李旦继位，即唐睿宗，睿宗之后就是儿子李隆基，也就是著名的唐玄宗。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专家、博导王双怀表示，墓志中记载，上官婉儿是在唐隆政变时，亡身于仓卒之际。上官婉儿的政治立场李显、唐睿宗应该是比较清楚的，不是韦后一伙，而李隆基则为了免除后患，在仓促之中将婉儿杀害，可见在当时并没有对婉儿进行审判或者详细调查。

在墓志中记载完唐睿宗下诏安葬后，还明确记载“太平公主哀伤，遣使吊祭，赙（f）赠五百匹，词旨绸缪”。意思是说，太平公主非常哀伤，派人去吊祭，并出钱五百匹绢，相当于今天的份子钱。五百匹绢在唐代是一大笔钱，相当于今天50万元左右的购买力。

李明推测说，上官婉儿死后，李旦懦弱，太平公主权势极大，在太平公主的游说下，睿宗下诏按级别修建了上官婉儿墓。墓志记载上官婉儿“懿淑天资、贤明神助”，并以唐睿宗的名义，为其篆刻墓志铭，还获得了“惠文”的谥号（唐代女性只有皇后和几位公主能够获得谥号）。这与同时被杀的韦皇后、安乐公主贬为庶人、悖逆庶人则是无法比的。

而墓的被毁，李明认为也因为太平公主，延和元年（712年）八月睿宗传位太子李隆基，自己退为太上皇。次年，李隆基突然起事，赐死太平公主，下令铲平太平公主丈夫武攸暨的坟墓。上官婉儿被认为是太平公主一党，在铲平武攸暨坟墓时，上官婉儿墓也因此受到牵连而被毁。他推测，应该是李隆基下令进行的官方毁墓。

保护措施

因施工需求，陕西省方面拟对上官婉儿墓葬进行填埋，此举引发河南省上官家族后裔反对，他们向陕西文物局提出诉求，要求对该墓葬予以保护，或将其迁移至河南。

2014年1月23日，陕西省副省长白阿莹对唐昭容上官氏墓考古发掘现场调研，并对该墓的保护工作做出重要指示，要求地方政府和文物主管部门要尽快制定保护方案，采取强有力的保护措施，切实做好文物保护工作。墓葬周边的建设工程方案要进行调整，必须最大限度地避让墓葬原址，为下一步文物展示预留空间。

2014年3月，上官婉儿墓进入2013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初评名单，最终未获入选。2014年6月，上官婉儿墓被陕西省人民政府公布为该省第六批文物保护单位；

2015年10月，上官婉儿墓改建为唐昭容上官婉儿遗址公园，成为公众游览观赏的场所。该公园在墓葬回填后，于地表完整保留了墓道、天井、甬道及墓室的原始形制，同时设置了介绍上官婉儿“巾帼宰相”生平事迹的展陈内容，辅以出土文物图片，供游人了解相关历史与考古信息。

墓主简介

上官婉儿生于664年，死于710年7月。又名上官牛昭容，是李治时期宰相上官仪的孙女。祖籍天宝陕州陕县人。她是唐代女官、女诗人、皇妃。她的一生大起大落，跌宕起伏，与武则天、李显相始终。凭借才气，她一步步登上权力高峰，并影响了彼时的文风。

上官婉儿的祖父上官仪，因替唐高宗起草废武则天的诏书，被武则天所杀。那时，刚出生的她就随母郑氏配入内廷为婢。14岁时，上官婉儿就熟读诗书，一次武则天当场出题，她须臾成美文。武则天大悦，免除其奴婢身份，让她掌管宫中诏命。随后上官婉儿为武则天重用，掌管宫中制诰多年，有“巾帼宰相”之名。在李显时封为牛昭容，权势更盛。她在政坛、文坛有着显要地位，以皇妃的身份掌管内廷与外朝的政令文告。曾建议扩大书馆，增设学士，在此期间主持风雅，代朝廷品评天下诗文。

有资料显示，上官婉儿与武则天的男宠张昌宗有了私情，不料被武则天撞见。武则天勃然大怒，当即拔取金刀，砍到上官婉儿的前髻，伤及左额，且怒目道：“汝敢近我禁脔，罪当处死。”亏得张昌宗替她跪求，才得赦免。上官婉儿因额有伤痕，便在伤疤处刺了一朵红色的梅花以遮掩，便有了天宝的“红梅妆”。

专家介绍，武则天退位后，上官婉儿又嫁给李显李显，并专掌起草诏令。随着武则天侄子武三思权力日盛，上官婉儿又与其私通。直到公元710年，李隆基发动政变，诛杀唐中宗皇后韦皇后，上官婉儿表忠不成而被诛杀。后来唐玄宗又为其昭雪，令人搜集编纂《上官昭容集》二十卷，惜已不存。